原创： 中新城镇化研究院 中新国际特色城镇联盟 

【导言】城镇化的核心是人的城镇化，好的城市形象应该是“起源于艺术，发展于需求“，城市的建设者们应站在城市使用者的角度来设计城市功能和空间布局。本文我们来看城市意向的重要构成元素——标志物。城市需要标志物，尤其是标志性建筑，它是人们“目光所聚”之处，是时代力量与诉求的特殊表达。标志性建筑是以空间实体为依托的城市意象，有赖于优良的城市设计来表达其内涵。

城市意象五种元素

美国著名城市规划专家、麻省理工学院城规副教授凯文•林奇提出“人类对自身生活的城市环境中的移动元素（人类及其活动）和静止元素由感官产生的各种反应，综合之后就成为环境的意向。”在城市中人的每一个感官都会产生反应，综合之后即成为城市意象。

凯文•林奇将城市意向中的物质形态归纳为五种元素——道路，边界，区域，节点，标志物。这些元素各具功能和特色，元素之间又互相强化、互相呼应，也可能互相矛盾甚至互相破坏，他们在互相依存与变化中，构成了城市物理空间的基本体。

 

“目光所聚”的城市标志物

城市居民对城市标志物通常不陌生，它是一种点状的参照物，通常是一个定义简单的有形物体，比如建筑物、雕塑、标志等。标志物经常被用作确定身份或结构的线索，随着人们对城市的逐渐熟悉，对标志物的依赖程度也似乎越来越高。

凯文•林奇提出的标志物构造意向

单一性~标志物从众多元素中脱颖而出，其关键的物质特征具有单一性，要么与背景形成对比，要么占据突出的空间位置。空间的对比有两种方法：

其一，使标志物以视觉点制胜，即在很多地方都能被看到，例如波士顿的汉考克大厦，突出的形态使它很容易从环境中识别~

其二，通过与邻近元素退让或高度等的变化，建立局部对比，例如洛杉矶第七街上有一幢古老的两层灰色木结构建筑，退后建筑红线大约10英尺，里面是几家小店，吸引了很多人的关注和喜爱，有人称其为“灰姑娘”，这种空间的退让和宜人的尺度，让其与环境中的高楼大厦形成令人瞩目的对比~

功能活动和文化意义的赋予~教堂在西方建筑中具有独特的地位，也是文化与时代的象征。佛罗伦萨主教堂的穹顶是远处标志物的重要实例，无论距离远近、白天或夜晚都不容置疑它突出的尺度和轮廓，既与城市历史紧密相联，又恰好是宗教和交通的中心，通过穹顶和钟楼的性对位置，人们可以从远处判断方位。

另外还有很多非常著名的教堂类建筑，除了建筑本身的物理形态，它的功能和文化意义得到了世人的瞩目。如梵蒂冈圣彼得大教堂、德国科隆大教堂、西班牙塞维利亚大教堂、英国圣保罗大教堂，包括这次发生火灾的巴黎圣母院，它的火灾事故，能够引起全球的关注，也是一个很好的佐证。

连续的标志物可以强化意象~有一系列连续的标志物存在，每个细节都会让人联想到下一个，关键的细部又激起观察者特别的感动，有助于人们进行识别和记忆，熟悉环境的观察者，在熟悉的序列中可能积累大量点的意向，获得了情绪上的安全感和功能上的有效性。

地标性建筑~时代的特殊表达

地标性建筑物并非是新事物，19世纪的欧洲城市就有了大规模铁路车站、富丽堂皇的百货公司、巨大的展厅和歌剧院，如埃菲尔铁塔这类城市标志。历史学家巴里•伯格多尔（Barry Bergdoll）把这个时期描述为“丰碑崇拜”，在欧洲，人们把官方认可的、具有历史启迪意义的建筑的兴起，与德国、比利时和意大利这些国家的民族主义意识形态联系起来，与正在增长的商业利益的权力联系起来。

20世纪前40年，美国的建筑和广告之间的联系特别显著，商业标志性建筑大爆炸，贵族城堡式酒店、类似于佛罗伦萨宫殿的百货公司，最吸引眼球的城市标志性建筑莫过于商业摩天大楼。

在任何一个时期，那些与商业利益相似的涌动的力量，一种对于富足的追求、对未来的自信、一种认为自己的时代举世无双的感觉，都需要自己的特殊表达形式，都在某种程度上刺激着当权者以及公众对地标性建筑的欲望。
我国城市在近一二十年间的快速发展阶段，这种现象比较明显，各城市崛地而起很多标志物，其中不乏创新精品，但也有些被称之为“大洋怪”的建筑，着实反映了城市当权者的意志和品位。

例如悉尼歌剧院，是战后实现当前国家象征的第一个建筑，由丹麦建筑师乔恩•伍重（Jorn Utzon）设计，这个雕塑式的水泥屋顶及其特殊的场地抓住了世界的想象。

《地标建筑》一书的作者查尔斯•詹姆斯把建筑标志描绘为“明确的标志和隐喻符号之间精致的协调表现，即可以记忆的形式和联想出来的形象之间的精致的协调表现”。詹姆斯强调，在一个异质性日益增加的世界，恰恰是多方面的，有时甚至是神秘莫测的意义，把建筑物转变为受欢迎的标志。

毕尔巴鄂古根海姆美术馆的符号象征神秘莫测。1997年底美术馆开幕，到第三年时带来的经济效益已超过4.5亿美元，吸引了400多万游客。这件事被誉为“毕尔巴鄂效应”，一个建筑能够让一座城市出名，彻底完成了一个城市的复兴。

存在的问题

凯文•林奇提出，“毕尔巴鄂效应”可能最好称之为“毕尔巴鄂异常”，因为后来很多实践证明，很难复制“毕尔巴鄂效应”。在描述大部分后毕尔巴鄂博物馆的建筑命运时，《纽约时报》警告说“好消息是，在一个新建筑开张后的一年中，可以期待到访人数的峰值。坏消息是，在一个新建筑开张2~3年后，到访人数的峰值就结束了”。有时甚至持续不了这么长的时间，到访人数就衰减了。这也是我国很多项目出现的问题——凉的太快，或者根本热不起来。

“公众对新奇的需求有可能扭曲了建筑，也可能扭曲了城市设计，特立独行的建筑通常造成不良的城市邻里，一个标志林立的城市可能面临成为主题公园的风险，或者成为拉斯维加斯大街的风险（摘自《The image of the city》）……”

本期关于城市标志物的介绍就先点到这里，欢迎业内人士及感兴趣的读者共同交流，如果反响好的话，后续我们会就其他城市意向元素进行介绍，敬请关注~

【部分参考书目】

《The image of the city》【美】凯文•林奇

《Makeshift Metropolis,ideas about Cities》【美】维托尔德•雷布琴斯基